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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莫言故居的平静与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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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11-9 13:17:29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2012.11.2号,接作协组织去莫言旧居采风的通知,没加思索,毫不犹豫的就报了名。
下午,忽见天气预报:3号阵雨,降温,下午雨夹雪。坏了,变天啊,咋办?既然已报名,就不要再退缩。车都找好了,咱反悔可不应该啊。再说啦,这是去哪?是去诺贝尔获奖者的故居啊。
于是,3号一大早我就带上雨伞出了门。
车迎着太阳走去,慢慢升起的太阳很大,如圆圆的火球,偶尔云彩从她身边路过,像是海上的波浪。朋友拿出相机抓拍,可惜——云彩走远。他们就抓拍那冉冉升起的太阳,一边谈论着:“看这太阳,还预报说下雨呢。”
不久,太阳藏进了浓云里,一会儿,噼噼啪啪,车外真的下起雨来。
车内并没因为外边那淅淅沥沥的雨而显得寂寞萧条,我们唱歌聊天讲故事。出门开心主要也是这个——好友谈心聊天消除疲劳与烦恼,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去了目的地还下雨咋办?有的还怀有侥幸心理:“也许到了就不下了呢。”“下也不要紧,雨中游莫言故居,更有情调更别具一格……”
多年前,知道《红高粱》是描写高密的故事,在车站看到去高密的客车,简直恨不得跳上去,看看莫言笔下反复出现的高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其实,看了《红高粱》也没理解内容,只记得后边是因打鬼子奶奶死了,前边没记得啥。就要去高密了,晚上才复习一遍,也才真正看懂了《红高粱》。
到了县城高密,雨已减小。
我们询问去大栏乡的路线,那人便说:“你们去莫言的老家吧?”看来,慕名而来的不少。我们按照问的路线,顺着莫言书中的“高密东北乡”,向高密县城的东北方向前进。本想能看到一片片的高粱地——即使没了高粱穗子也有秸儿啊,没了秸儿也有高粱茬子吧?可是,事与愿违,一路上多是雨后的蔬菜,麦地等,偶尔有块棉花地或玉米茬子,就是没有高粱茬子。
莫言不是这么写过吗:“生存在这块土地上的我的父老乡亲们,喜食高粱,每年都大量种植。八月深秋,无边无际的高粱红成洸洋的血海。高粱高密辉煌,高粱凄婉可人,高粱爱情激荡。秋风苍凉,阳光很旺,瓦蓝的天上游荡着一朵朵丰满的白云,高粱上滑动着一朵朵丰满的白云的紫红色影子。一队队暗红色的人在高粱棵子里穿梭拉网,几十年如一日。”
怎么会没有呢?知道后来,从高密一中莫言文学馆馆长毛维杰口中得知:过去,东北乡地势低洼,又有几条河流交错流过,因此总受洪涝影响,只能种个子比人还高的高粱。现在,气候干旱,东北乡早没了青纱帐。现在的高粱,只有田边地头还种一些,可以用来做扫帚等。管谟欣种着2亩地。但掰指头数着地里的作物:“玉米,小麦,西瓜,甜瓜……”就是没说有高粱。看来,高粱,在整个高密东北乡也没有多少。
毛维杰还说,在当地,“高密东北乡”只是百姓口中对县城东北几个村落的统称。直到莫言第一次把这5个字写进书中时,它才落到纸面上。才成了文学中的“高密东北乡”,才成了莫言的缩影。莫言解释:“高密东北乡是一个文学的概念而不是一个地理的概念,是一个开放的概念而不是一个封闭的概念,是我在童年经验的基础上想象出来的一个文学的幻境,我努力地要使它成为中国的缩影。”
于是,我们在期盼和幻想中奔向“高密东北乡”。
一路走来,看不出这个东北乡有啥特别。宽阔平整的公路,稀少的汽车,慢吞吞的公交客车,干活的农人……
直到大栏乡,才见到一个高高挂起的蓝底白字的小牌子:莫言旧居,箭头指向右边,我们的车顺利的向右拐下去,奔上乡间的小公路。这个小牌子大作用:我们没下车,没再找人问路。
到了平安庄,小村静悄悄。这个小村一定没有比这更重要的新鲜事儿了,但除了几个红色条幅,几声狗吠,真的没看到一个人。想来也许是刚刚下了雨的原因吧。
到了莫言旧居屋后,我们停了车。映入眼帘的,是那黄土墙加红瓦灰瓦凑起来的屋顶的老房子,房后边是一条红底白字的条幅,挂在铁丝网上,写着“热烈祝贺家乡作家莫言先生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条幅已皱皱巴巴,看来挂了好多天了。想来也是,莫言获奖都二十多天了。
从莫言获奖开始,这个默默无闻的、隐秘在胶东平原边缘的丘陵和平原过渡地带的“高密东北乡”,一下子扩展为世界性的中心舞台了。
我们下车便在老房后边的红色条幅前合影,留作纪念。虽然没见到红高粱,但见到了红条幅,映照出火红的心了,嘿嘿。
我们从老屋西边的小路往南走,老墙外的一行豆子叶子已黄,秋收在望。西开的贴着春联的破院门轻轻地虚掩着,木门南边是熟透的枸杞和一棵无人问津的吊瓜。我们没进,径直去了南边,自老屋南边的栅栏墙外,仰望我们盼望已久的莫言故居的整座院子:一排5间屋,中间一门口,大红的对联:“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两边各有两个窗户,黑色木头的方格窗户灵子。东边院墙下边是灰色的砖,上边是黄色土墙,南段坏了,上边便加了废弃的瓦,形象的的保卫着这个无人居住的老院。这个小院坐落在距离小城高密30多公里的大栏乡平安庄,是一座闲置了20余年的普通农家院落。院子外,四周都是挺拔的白杨树,片片黄叶似蝴蝶似的飘舞而下,更显示出房子的幽静与古老。
我们正在观望,来了一位骑自行的的男士。我们的高老师上前问:“您是莫言老师的哥哥吧?”他笑了:“是啊,你咋知道?”“看着您跟他很相似呢。” 这是莫言的二哥管谟欣,莫言真名管谟业。问他种地不?种的啥?他说种着2亩地。但掰指头数着地里的作物:“玉米,小麦,西瓜,甜瓜……”就是没说有高粱。看来,高粱,在整个高密东北乡也没有多少。
于是,管谟欣给我们挡起了业余导游,邀请我们进了院子,给我们一一作了介绍,又合了影。
这老房子是一百多年前建的,那时,地基是灰色的砖,房顶是草的。四几年整修过一次,六六年又翻盖了,为了地面的干爽,地基用了石头,上边砖,再上边便是土墙了,屋顶也将草换瓦了,虽然因为生活艰难瓦也用的随便了些,但毕竟是瓦房了。为了通风,后墙上开了几个小窗户,小时候,莫言常常从小窗户上观望后边的胶河。莫言55年在这个老屋里出生长大的,在西边的这间屋里结婚的,妻子在东边的屋子里生了孩子。那时人口最多的时候,这5间屋里住着14口人。1993年以后,他搬去了高密县城,父亲和二哥也搬到了附近的另一处新院子里,算来这里近20年没人住了。这五间房,狭小逼仄,到处是灰尘和杂物,因为原本这是一处很平静的“老屋”,一直就这么清清静静的待着。
只因这“老屋”的主人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而突然变得异常喧闹起来。世界各地的记者、文学爱好者纷纷到此参观。由于人数太多,房子太小,有时他们只能分批进入,莫言的哥哥和侄媳不得不暂时充当起“业余导游”来。现在,距离宣布文学奖结果已经过去二十多天,还又冒雨迎来了我们这几批慕名而来的参观者。我们跟管谟欣合影留念后,准备离开。就在我们道谢道别时,他突然善意的说:“要不我开门你们进去看看。”我们惊喜不已,毕竟做了2个小时的车赶过来的,再进去看看,就没有遗憾了。虽然迫切,但我们还是我们还是客气得说:“太麻烦你了吧?”“没事的。”这位朴实的二哥拿出钥匙,开了锁着的木门,挪开了一个拦着门的长棍子,打开了这个早已无人居住的寂静的老屋子。
早在院子外我们就猜测着:这是66年最好的房子了,大概是七檩子呢。进去别的没看,仰面便数那檩条,果然是七檩子的,我们唏嘘不已。
对面漆黑的窗户台上一块牌子,上写:莫言旧居。旁边便是一些莫言当年干活的老式农具:扫帚,叉等,西屋还有撒种子娄、耕地的老式犁、木制小独轮推车等。墙边有一台莫言结婚时买的饭橱。上边摆一台当年的先进电器——收音机。这是屋里最值钱的电器,是当年莫言结婚时花54元钱买的。莫言结婚时的用的床铺和吃饭用的小桌子也都歇在这儿。
西边屋子是莫言结婚时的新房,现在窗户残破不堪,只能用石块、砖头和树根堵着。房顶和围墙的灰四周飘洒,铺在炕上。门口东边是一个大锅台,台上一个久年不用的身上打了钉子的破大盆。想当年莫言一家最多时14口人,要靠这个大锅吃饭呢。14口人,住这5间房子,想想是多拥挤,那时的生活有多贫穷,难怪莫言为了一块红薯干跟姐姐争呢。
“假如有一天我能离开这块土地,我绝不再回来。”在那个贫穷的年代,莫言曾经赌咒发誓。他说:“那年提干时,比得诺贝尔奖还高兴,意味着将来可以吃国库粮了,意味着我不用回农村了!但是现在,莫言却对故乡平添了太多的眷恋,这座村庄确实有些往事,它成为莫言想象的种子,以至于他的作品的原型都是20岁之前发生在这个高密东北乡的故事。自1984年开始,他突然决定在自己的小说里写写“高密东北乡”。她说“我高高举起了高密东北乡这面大旗,像一个草莽英雄一样,开始招兵买马,创建了我的文学王国”。
我们爬上莫言旧居房后的河堤,放眼望去:一边尽头是河上的一座栏杆被漆成宝蓝色的石桥;另一边则是望不到尽头的清清河水,河水像是不流动似的;几只野鸭在里面扑腾,偶尔发出短促的叫声;北岸有两个垂钓者,静静的望着自己的鱼竿;两排白杨树向左右延伸,白杨树的黄叶被秋风秋雨震落在树下,踩在堤上软绵绵的。沿岸的绿草已变得枯黄,野生的芦苇也抖擞在那儿,这河便在他的作品里被描写得颇有情致的胶河了。这里曾是莫言的文学启蒙地之一,他那不识字的爷爷会在河堤上给他讲些神仙鬼怪或乡亲打鬼子的故事。我们站在河岸上谈笑:“名人屋子边都有水啊,你看,毛主席故居旁边不是有个湾吗,莫言老屋后边有条河。”“我家老屋旁边还有一口老井呢,等我拿了诺贝尔奖,你们都去参观啊,哈哈……”
我们跟管谟欣告别时,又一批参观者来了。这座闲置了20余年的普通农家院落。原本是一处很平静的“老屋”,只因这“老屋”的主人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而变得异常喧闹起来。人们都来感受这方水土对莫言的滋润。管谟欣说:“来访的海内外媒体记者就达100余家,游客从很远的地方专程赶来参观莫言旧居,这是对莫言的最大认可,也是对莫言莫大的鼓励,尽管生活规律被打破,但全家人仍旧很高兴。”

 一拨拨的人走进屋里,转不开时会默契地排队照相。一拨拨的人走出屋去,彼此打着招呼。从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那天起,这个小院就变得热闹起来,,包括西安的、四川的、香港的、英国的、韩国的。有时候中午饭下午才吃,到晚上10点钟,还有来访者。土打的院墙,灰白的瓦片,老式的木格窗棂,无不刻留莫言的童年印记。莫言在他的作品里说,宽阔的胶河从这座老房子后面蜿蜒而过。他小时候,从后窗就可以看见流淌的河水。管谟欣告诉中新社记者,原来这院内鲜有人来,自从莫言摘得诺贝尔文学奖后,游客太多了,这大门就没有锁过。管谟欣平静地说:“。”同时热闹起来的,还有位于高密一中的“莫言文学馆”。自2009年开馆,这座展馆的来访者并不多,只有一位在编人员和两层办公区域。但10月11日后,馆长毛维杰已经接待了160多家媒体。
长长的红色条幅从四楼垂下来,“根植故乡莫言问鼎诺贝尔”。人们还在馆里看到另一位诺奖得主大江健三郎写给莫言的手迹:“莫言先生,作为朋友,我认为你是可怕的对手,然而,仍然是朋友! “莫言文学馆馆长毛维杰曾经作为村庄中学的语文教师,在这里生活了整整16年。“这十几年过去,东北乡没什么变化。可小说里的高密东北乡和这里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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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2-11-9 19:14:44 | 只看该作者
平常小院罩祥云,凤舞龙飞福降临。
陈旧老屋交好运,喜接中外采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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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2-11-10 19:29:52 | 只看该作者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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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2-11-15 22:30:27 | 只看该作者
树怕招风猪怕肥,
人若出名引来贼。
莫言不过一文人,
哪来骚客舍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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